白日流星

无言

*太芥
*梗为手腕名字/设定微改
*所爱之人的名字会出现在手腕处


芥川第一次知道自己深爱之人的名字会出现在自己的手腕上是在刚进黑手党不久,他因为在训练中被太宰打断了两根肋骨躺在医院修养的时候尾崎红叶来看他。

她涂着寇丹的手就算是拿着水果刀也极为好看,看不出一点违和感,她一边削苹果一边和病床上躺着不能动的芥川随意地聊上两句,大抵都离不开太宰,也就只有这个话题才能和芥川聊下去了。

尾崎红叶拿着牙签戳起一小块苹果递到芥川嘴边的时候,芥川匆匆忙忙支起身子看上去有点像是不懂得应付人际交往的小孩。

“劳您费心,在下自己来就好了。”

他的脸色因为幅度过大的动作有点苍白,尾崎红叶也不多表露出担忧,把手里的牙签给他以后扶着他靠在病床上。

芥川看见她一手拢着的和服袖子往下滑了滑露出靠近手腕处的一个浅粉色的名字,那名字不起眼的很,像是多年以前的伤口痊愈后即将消失的疤痕。

“哦呀……抱歉让你看到了呢。”

似乎是注意到了芥川的目光,尾崎红叶将袖口拉上来遮住了那个名字掩唇笑了笑,看着他一脸懵懂的样子就知道芥川对这些事情并不清楚,这种事情不知道也怪不了谁,一来芥川的上司太宰本就不太可能和芥川说这些事情,二来他们可是身处黑手党的淤泥之中——所谓爱本就是多余之物。

“芥川啊,这个世界上的人心怀所爱之人的时候,他们的手腕上就会出现那个人的名字。”

她盯着芥川墨色的眼眸一字一句轻吐出简单的解释,随后蓦地移开了视线像是惋惜也像是劝诫,那句话轻柔得像是随时会被揉碎在流动的空气里。

“不要轻易爱上一个人啊。”

芥川愣了许久低垂下头将苹果块塞进嘴里细细咀嚼起来,这苹果熟得已经有些酥了,汁水也不是很多,咽下嘴里有些粗粝的果肉他才沉默着点了点头,他想问问尾崎红叶那个手腕上的名字是谁的,爱着一个人不好么?只是最后留在脑子里的徒剩下了往日太宰“不可多言无用之物”的教诲。

是的,这些东西太过遥远,是作为“无心之犬”的他遥不可及的东西,就像那个高高在上的身影一样。

芥川偏过头望向窗外,稍有些刺目的阳光让他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眸子。

目及之处是无垠的湛蓝天空。


黑手党的日子对芥川来说不比在贫民窟的日子好多少,在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芥川熬过了太宰尖酸刻薄的嘲讽和近乎严苛的训练,这不过是他空荡荡的世界卷起的浮尘,习以为常了。

他所求之物不过是太宰一句简简单单的认可,但是太宰却只是一个劲地贬低他,芥川倒也不说什么,他不服气但确实没那个实力去和太宰治摆脸色看,几年下来他算是知道怎么样让自己少受点伤了。

芥川的生活单调得可怕,无非就是任务训练和休息,就算多次被太宰调侃说是没情调也不过是低眉顺眼地垂下头默认罢了,他不喜欢那些东西,对所谓的感情也模糊得很,倒是很早之前尾崎红叶告诉他的东西让他少有的起了兴趣。

自然不可能是他自己,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手腕上会出现那么一个名字。

那天早晨他如往常一样睁开眼的时候,尚处于模糊的意识硬是被手腕处灼热的微痛拉扯了回来,他把手从被子下伸出来,他白皙的手腕处多了一个浅色的名字,有点像是磕到了什么东西留下的印子。

太宰治。

芥川支起身子用力地用手指在那个名字上摩挲了两遍,没有丝毫改变。他举起手盯着那个名字看了一会儿,阳光从未拉严实的窗帘缝中透出来,有点灼伤了他的眼眸,于是他闭上眼睛将手臂附在额头上躺倒在柔软的被褥中。

思绪少有得纷乱起来。

片刻以后他翻身下床,那双眸子还是平静如死水仿佛没有一点波澜。

——我想比起爱你,我还是更加恨你的,太宰先生。

他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从抽屉里找出了不怎么常用的水果刀,没有一点犹豫地划掉了那个名字,冰凉的刀刃触到柔软的皮肤,血滴顺着他的动作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温热的血漫过那个已经有些模糊的名字,顺着手腕一路往下然后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

好疼,比训练时还要疼一点,他想。

等他擦干净血迹以后,他的手腕处尽是错乱堆叠的刀痕,那个本就不深的名字看得越发不清。

芥川觉得这样也挺好。


他和平日没什么区别地去做自己的任务,只是少有的在回到黑手党以后没先去找太宰,他回房间打理了一下自己然后开始着手写任务报告,这种事他以往都是在和太宰汇报完情况之后再做的。

只是今天他不是很想见到太宰,思绪兜兜转转最后依旧会转回到那个名字,他从未觉得那个名字读起来的时候会如此生涩。

等他写完报告收拾好东西去太宰的宿舍时已经不早了,他踏进另外那一座楼时发现不太对劲,少有的黑漆漆一片,他是不担心太宰会被人袭击的,况且这栋公寓还是处在黑手党的势力范围内的,一般不会有什么人来,尽管如此他还是如被教诲地那般绷紧了身子以防万一,黑兽在微扬起的黑色衣角下蠢蠢欲动。

太宰其实不常在黑手党的宿舍里,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办公罢了,以往很多时候芥川都是见不到他人的,照例掏出钥匙进门以后轻敛呼吸放轻步子先扫视了一圈客厅确认并无异常以后才小心翼翼地走去了书房。

站书房门前站定稳了稳呼吸侧耳倾听并无什么声响,犹豫片刻抬手敲了敲门,轻唤了一句“太宰先生”。

握着书房有些冰凉的门把手,鼻尖敏感地嗅到了微弱的血腥气味,微皱眉头拧开门把手推门而入,血腥气味瞬间浓重起来。

“呀——你来了啊芥川君。”

一如既往漫不经心的声音让已经蓄势待发的黑兽瞬间安静下来,芥川犹豫片刻走进书房,借着月光看清了躺在办公椅上的太宰治,他虽是一副少有的颓废模样却还是一脸轻浮笑意,垂在椅侧的手腕处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粘稠的血滴顺着指骨流至指尖然后滴落在地毯上。

芥川抿唇没说什么,他对太宰时不时的自杀早就习惯了,将手里的报告放在桌子上后他转身往门口走去,手还未碰到墙上的开关就听见太宰慵懒的声音。

“停电了哦。”

他皱了皱眉自唇间蹦出几个零落的啧音,遂而转身借着月光走到柜子边寻找有没有什么可以用来照明的东西,寻了片刻终于是找到了放在不起眼角落的烛台和蜡烛,他取出那用作装饰物的欧式烛台放到太宰治桌上。

“先生。”

芥川抬头去看他,逆光处他看不清太宰治眸底究竟有什么,这让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手腕上的那个名字,若是太宰治知道,那双一向淡漠的鸢色眸子里是否会露出和以往不同的神色呢。

不会吧。

因为,他是太宰治啊,那个包裹着漂亮皮囊游走于荒芜世间却依旧全身而退的人啊。

呼吸顿弱恍如被人硬生生掐灭了希望,扯回他思绪的是指尖敲打桌面的冰冷声音。他看不见那眸底藏了什么,倒是轻易地看见了太宰治微扬唇角底下赤裸裸的嘲笑。

他在说,你在走神呢,芥川君。

TBC.

整理稿子的时候发现一年多前写的一个梗,我已经完全不记得我当时想好的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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